趁著打工時的空檔看完了雪萊傳,他的一生引人入勝,書攤開,就闔不上了。

我不是英國文學的狂熱份子,對英詩一個頭兩個大,雪萊所生活這段時期的英國文學更是惡夢,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當就是"英國文學1800~1900"這門課 (淚)
(倒是怨不得人,因為點名都沒到就被老師賭爛了...這輩子被當一次也就啥都不怕了...)
(所以我說...申彗星同學...英國文學系絕對不是你們這種一心多用的小孩能唸到畢業的...哈)

正所謂天才都是瘋子,浪漫時期的英國作家們,都有著不太正常的心智、過於敏感的人格,
因此和他們諱澀難懂的作品相較之下,他們轟轟烈烈的生平更讓我感興趣...

隨便舉點例子吧,看看這些英國浪漫詩人的瘋狂人生。

拜倫(Lord Byron)號稱是英國當時的"布萊德彼特",
雖然自小一隻腿跛於行,但俊美外貌和過人才氣仍讓他風靡當代上流社會,
他的情婦應該兩隻手也數不完,據說上流社會的仕女們還會以身為他的情婦為榮,
拜倫雖因才情名滿天下,混亂的私生活也引來保守派強烈攻擊,(謠傳他還和他同父異母的親姊姊亂倫)
導致他最後只能旅居國外,投身希臘獨立運動,戰死沙場,
在英國大眾還沒完全接受他時,他竟被希臘人奉為了聖人。

濟慈(John Keats)是這批浪漫詩人中最歹命、最惹人同情的一位,
不像拜倫和雪萊至少都還出生於貴族紳士家庭,他出生貧困、一生坎坷,
談了一場無果的悲痛戀愛,在世時他的作品都沒有被高度評價過,年紀輕輕24歲就死於肺癆。
說來說去這幾位浪漫詩人命都不長,死得方式大多也轟轟烈烈,很"浪漫"...

好了言歸正傳,雪萊的一輩子不如拜倫遊戲人生,也不像濟慈命運坎坷,
他性格純真,思想高尚,理想遠大,但怎麼說...就是個活在自己世界的浪漫傻子,不見容於俗世。

Percy Bysshe Shelley


雪萊Percy Bysshe Shelley (August 4, 1792 – July 8, 1822)
出生於一個有社經地位的家庭,他的父親和祖父都是英國國會議員,
他是家中唯一的兒子,自然有一大筆財產和社會地位等他繼承,
但因為跟家裡鬧翻,導致他終其一生的拮据困頓。

據說雪萊長得很秀氣漂亮,(男生女相,我很愛這款啊,哈哈)
因為家中只有他一個小孩是男的,長期跟姊妹生活在一起,所以性格也特別纖細,
他的一生都在追求愛與美,有宏大的抱負要改在人類社會,無可救藥的浪漫、博愛。
進入牛津大學一個月就因為宣揚無神論而被開除,不願與家中妥協因此只能在外遊蕩,
19歲時和16歲的少女哈麗愛特(Harriet)私奔,跑去愛爾蘭支持他們的獨立運動,
21歲時,因為自覺改造哈麗愛特失敗,又將他的滿腔熱情投注到另一位少女瑪麗(Mary Godwin)身上,
當時苦惱著愛上有婦之夫的瑪麗才16歲,她對他說"畢西,我愛你,我要為了我的愛去死!"
雪萊出於滿腔憐憫、同情、不可抵擋的浪漫回答他說"那我和你一起去死!"
(看到這裡,我心中真是充滿了點點點...簡直是台灣龍捲風...)

後來他們沒有死,21歲的雪萊帶著16歲的瑪麗和她15歲的妹妹克萊兒,進行他的第二次私奔,
丟下他的妻子哈麗愛特和兩個孩子,追尋他"改造女性成為'知性、智性、美麗'兼具"的理想。
雪萊認為愛是人的天性,應當完全自由,不能被婚姻體制所束縛,
因此他不認為他對第一任妻子所為是背叛,只是實踐他對愛的理想。
不出多久,哈麗愛特被發現溺死於家中附近的湖泊,極可能是自殺。


不能不談談雪萊的第二任妻子,瑪麗‧雪萊。


她出生在一個環境複雜的家庭,家中五個小孩一共來自5個父母,她自己是父親前妻的女兒。
瑪麗的生母,就是是大名鼎鼎的Mary Wollstonecraft,在生下她沒多久後就去世,
唸社會學應當要知道Mary Wollstonecraft,是當代有名的女性作家,
作風大膽前衛,也是女性主義的先驅。
瑪麗繼承了母親的智性,心思敏感、閱讀豐富、精通多國語言,
後來她以不到20歲之齡,寫下"佛跟斯坦,或現代普羅米修斯"的名作。(就是"科學怪人"啦!)

雪萊和瑪麗的婚姻生活不能算太美滿,尤其他們的兩個小孩相繼去世,在他們之間造成很大的傷痕,
雖然他精神上又與其他女性談了好幾場伯拉圖式戀愛,但總是雪萊在有生之年沒有"再次私奔"。
(當年和他們一同離家的瑪麗的妹妹克萊兒,後來短暫的成為拜倫的情婦,為他生有一女)

雪萊天性敏感、多情、愛好自然和一切美的事物,
他的詩作不若拜倫、濟慈那樣平易,他博學多聞,好旁徵博引,詩行間總是充滿艱澀的詞藻,
但他也有不少讚嘆"美"(不論是自然或人的美)的小詩,簡潔輕靈。
他對愛的追求無止無盡,套句他自己的詩句他說"我屬於愛神"。

雪萊壽命很短,30歲就死於一場在暴風雨中的出航,屍體被發現時已經被鯊魚咬得慘不忍睹,
依照義大利當局規定,海難者必須在屍體發現的地方就地埋葬或火化,
於是雪萊的妻子和朋友們在岸邊為他舉行了一場不同於一般基督教禮俗的火葬,
完結他雖奔波勞碌、卻從不停止追尋愛與理想熱情的一生。



雪萊的骨灰被葬於古羅馬城牆下的墓地,碑上寫著一行拉丁文"Cor Cordium" (眾心之心)
下面則寫著三行莎士比亞《暴風雨》裡的詩句:

Nothing of him that doth fade (他的一切並沒有消逝)
But doth suffer a sea-change (只是經歷了海的變異)
Into something rich and strange (已變得豐富而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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